五月二十七日。同文館學生桂紳譯文一件。
照錄譯文。
日本新簡駐韓公使。於五月初二日上午十一點一刻餘鍾時。自東京乘坐火車搭輪赴新。隨使者有外部章京馬公。并戈什合二十名。統之者爲守尉塔克合什。
日本銀行瀝兑市價。現因各處傳說紛紛。大有漲落。國中米價亦日漸增長。壟斷之風各處皆然。郵便商社股份銀價現已增至三元有零。然察其情形。恐尙欲繼長增高也。
日本政府籌備各事實在如何。各報館現尙不敢懸擬。所敢言者。目下日本政府如遇不測。諒亦能卽日從事。不至束手無策矣。新聞報中議論髙倭交涉事者。無日不有。其中足資採納者亦正不少。因簡擇數節而述之。日本政府現在籌備調兵赴髙各事。國民報館聞之。諒必欣慰。蓋以該報館前曾創日本政府務須調兵赴高之說也。日本調兵一事。各報館多願論說。但旣奉國家禁止。自不得信口而談矣。光緖十一年日本干預高亂時。始則鋒利莫當。繼乃畏縮不前。此等情事。實屬可恥。願此次勿蹈故轍也。國民報又云。日本執政諸公於當今高事務。必格外留意也。
日本某日報云。近聞中俄兩闤整備調兵赴髙。則日本可再不於此時設法乎。但日本政府如欲干預髙事。第一不可干預該國內政。調往之兵亦須從嚴約束。俾不致滋生事端也。又云。中國兵丁紀律不若日本嚴緊。故兩國兵丁之間難免不啟事端。日本政府不得不先事防之也。又謂中倭兩國一旦若有齟齟。日本執政諸公務須竭力置辯。不爲稍屈。如是方不愧爲倭之臣民矣。
日本國事報立意與各報不同。論中措辭亦甚留意。然察其語氣。似亦以保護保護朝鮮自主之權實與東方太平大局大有闗係。而日本不得不力國之也。又云。一國政務。若謂有時必當機密。則此卽其時矣。乃何爲近日政府籌辦機密各事。各報館竟刊布乎。而政府亦絶不加問。任其效多魚之漏乎。殊令人不得不責之也。又易政黨官報云。當今緊急之秋。若日本人民仍侈議國政是非。則必是彼等不願聽從議院條例之故。想執政諸公亦以此說爲然也。
日本時事報云。凡一切情事有碍國家者。或各種新聞足令人驚惶者。該報館俱願付之闕如。然今亦有說焉。國家治事。有時固當格外謹慎。然有時亦不必如是。謹慎遇甚。畏心卽生。必貽噬臍之悔也。日本政府當今辦理髙事。尤不可拘守成章。蓋旣遇非常之事。卽當有非常之擧耳。試更以請宴喻之。若一朝東邀賓客百人前來宴飲。則必預備威席。方得並坐而飮。然與其如此。何勿於賓客乍至之時。卽分 囚五十人爲一席。以宴飮之。較爲方便。若是。則日本政府與其於事後調撥大兵前赴朝鮮。何勿於事前而派一旅之師之爲得也。
日本日日報云。朝鮮內亂勢甚蔓廷。以故該國政府不得不籌抵禦之計。旅高日民旣有日本兵輪駐守保護。自可無虞。但朝鮮政府旣不能獨自戡亂。日本自應助之。以遏其變。此非欲有圖於高也。亦不過盡舊邦之友誼耳。按中倭天津約款而論。則中倭兩國俱得保護朝鮮。若是。則日本政府何不再派數旅之師前赴朝鮮耶。邦國平日之間。若卒然發兵前赴他國。自必爲蠶食起見。此固難逃淸議。然今日高亂一事。旣與東方大局甚有闗係。則暫違公法定例。以派兵救高。亦何不可。況高倭邦交尤不能與他國等視乎。按理而論。則國小如高者。日本亦當保護。且日而爲此。高亦深願也。或謂中倭所立天津條約。曾載明日本政府如欲調兵赴高。必先行知中朝。然後方得調兵。旣如是。則今者日本政府如將其調兵赴高之事行知中朝。卽可無他事矣。
日本某報云。朝鮮政府近日辦理電線一事。似與日本大有妨碍。査高倭通信。向有電線一道。其所經之處。現皆被亂線亦折毁矣。其未毁之線。現歸中國經理。倭人聞之。深以爲慮。葢以朝鮮電線若歸中國經理。則於日本大有妨礙也。但今日而卽顧慮及此。亦未免類杞人之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