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正義錄丙編
丙申正月朔朝 聖廟焚香校任宋鍾熙次知奉行繼而十五日
宰脯時首副校任吳在洙李炳壽宋鍾熙齊會于校齋講究春享
儀節蓋以舊制牲特庶品多有自官進封之物不得已入見宗洙
宗洙曰敢不如敎但歲前督削實非本心而致有校中諸儒過自
驚慮旋極慙悚無地容喩今焉削令反汗勿庸芥滯頗示懊悔之
色
長城奇參奉宇萬倡義討復之意馳通于羅州開視之其辭曰
痛哭復何言 君父方移臨于別館憤迫寧欲死臣子何息偃而
在床嘗膽而莫雪於母讐拊心而未死於主辱見今島夷之爲亂
自古鮮民之同仇尙忍言於龍蛇前鑑不遠猶存性於梟獍後患
足徵托修好而伺祕機如見肝肺竟護逆而作前導式究心腸不
惟寇敵之爲豺狼亦有凶奸之作鷹犬富强是欺君之深蠱開化
乃斁倫之前茅弑母脅君無所不爲而綱常絶矣毁服薙髮靡有
顧忌而華夷判焉兩司宗工之禦侮而折衝廷無臣也外藩府伯
承矯制而督削國有人乎矧今叛君附賊之爲生求古亂臣賊子
而尤甚生長四千年禮義之國霑被五百載休養之恩忍使祖宗
父母之邦淪爲夷狄禽獸之域矯使髮袵易制所謂無父無君脅
令車駕出宮是爲不奪不厭讀春秋無地寧不痛冤於此時當亂
賊挾天以致隱忍於曩日仰荷好生之大德渙發撤削之溫綸逆
魁已伏殲誅聖意可見赫怒向時薄蝕何損於日月之明及今對
揚無憾於天地之大開黨之狼心未悛以致 宮御之曠旋敵愾
之虎臣無聞可想 蹕衛之疎漏耕而食鑿而飮何莫非王靈危
不持顚不扶將焉用彼相報生以死當義則死且有辭討逆爲忠
失時則忠亦何賴擧國則三百惟郡全省則五十餘州孰非宗國
深讎無論大小臣庶肯如處堂之燕雀忘國可謂忘身早辦取舍
之熊魚死君便是死義宇萬未學軍旅之事顧慙樗櫟之散財同
得彝性之天尙如葵藿之傾日乃敢不揆疎淺玆庸遍告僉尊以
及吏校庶民亦粵工商下賤一心可以滅賊千里未聞畏人 至
尊蒙塵時日不可玩愒逆黨逃命根株未究鋤治天顔一淚痕千
萬臣塗腦靡續玉趾數步武億兆民粉骨莫追更擧而來賊情果
有叵測嚴陣而待軍務保無失機況復削宰之肆悖如前又聞開
黨之縱惡依舊神人所共忿也忠逆可與列乎妨功害正之讒自
歸於黨逆復讎討賊之義已陳於啓章通到卽時亟宜指日各在
所管州郡招集嚮義民兵儒士奉其風裁吏校推其頭領指揮節
制自有施措經綸弓矢戈矛以資坐作擊刺誅亂除暴靖內亂於
方危滅倭驅洋絶外侮於永遠宇萬雖不才而在下陣願執鞭而
爲前驅通到如章恭竢回報
通到時刻便回示來是齊
通到後大邑七日小邑五日輪示境內俾各知悉而應起勤慢
各在本邑風義頭領姓銜施設方略各具示來而校任及公兄
亦爲置名以爲日後文簿考据是齊
方今 主上蒙塵國事搶攘義兵如響而湖南久寂非義氣獨
遜東亂之後民力未蘇遷稽時日忠臣義士晝宵腐心今玆發
通以收輿鬱久鬱必伸庶可收楡第待各邑軍威稍振約束稍
定以合力勤 王之意當有再通是齊
再通前天意祚宋 大駕還宮逆黨伏法典章復舊外寇歛退
則當飛報釋兵而海寇朅來閃忽無常應變之節別有規畫以
爲安不忘危之道是齊
同時潭陽 二月初一日本州校任發通于境內搢紳章甫齊會東齋講究共 初二日市廛白紙一張無風騰空落于月井峯後十里許宗洙怪 初三日遂聯名致書于李鶴相羅秉斗二人入來在洙問曰日前 人得以誅亂賊思同仇而剿除天不欲喪斯文畀大賢而尊攘勤 通到日時在正月二十九日而三日內輪示本境俾各知悉是 通到後境內縉紳章甫及吏鄕軍校合謀應起以共濟之義內 本邑以沿海鉅邑異船閃忽無常捍禦之策不可踈虞故略修 年前矯制勒削之時本州不無被削然外削而內不削則許令 寫訖聯名以李鶴相爲首列書義儒百餘人柳畿永自願爲狀末 竊聞有一箇倭酋稱以參書以倭曆朔日謁 聖焚香此東方初 先是宗洙聞長城義儒欲向羅州因爲防拒之策校任吳在洙李 十一日松沙率義儒二百餘人自長城來高光詢奇參衍金翼中 同日朴承旨昌壽入校謁 聖後見李鶴相曰昔壬辰之變金健 同日木浦鎭偵探告內倭船二隻兵械滿載中流來泊期與羅州 伏惟先生山河間氣旣隆道學兼致節義往在龍蛇國步以躓先 十七日咸平義儒金勳綾州義儒鄭義林務安監役尹昌大進士 十八日晉州義所盧應奎答通來到其文曰 身雖死義莫不擧義頭雖斷髮不可俱斷復讎討賊春秋之大義 是夜松沙與同義諸壯士祭告于錦城堂其文曰 儼奕奕兮神之宮錦之山兮山之中國內兮秩祀恩摯兮禮隆靈 十九日步撥內兵丁一千五百稱 王師來到全州界宣諭使申 二十日李鶴相以勤 王之意封疏陳達且列宗洙之罪惡條陳 伏以臣以宗親餘裔生長草茅猥忝科第圖報涓埃而一自開邊 同時奇參奉封疏其疏曰
伏以臣於去年十二月日不拘常格妄陳一章蓋爲復讎討賊事 邑置軍庫本爲守備城邑計而用於勤 王名義元當寧可無 本州義儒吳繼洙參會商確義務討論疏辭司果李承壽呈疏次 二十二日松沙移次光州以爲羅州則軍制已嫺而外邑義旅尙 昔趙盾當晉亂出不越境反不討賊蕫狐直書其罪今之所謂搢 二十三日俄國査官一人兵丁二人來到本州見守城之備問其 二十六日會諸將領相議皆曰當初吾州此擧以義興師而今焉
濟之策時則文廟釋奠日也新觀察趙漢根參書官安宗洙以髠
髮欲來參謁士論激發大書髠髮之人勿入 殿庭八字揭付西
城門
之令筮人占之其繇曰草兮草兮庭前其草靑林歸路女人問夫
同日司果李承壽士人羅璟植來言曰前注書李鶴相孝友夙著
且於甲午東匪之亂與同志人羅秉斗謀欲擧義而適遘奇疾積
月沈痼齎志未就見今王室艱虞晝宵憤激此可爲會盟之長云
白紙騰空兆應甚麽秉斗解之曰白者士之本色紙者士之用白
紙飛騰必有儒者之事也初四日李炳壽製通文答通于松沙其
辭曰
王而旣有首倡爲士者孰不影從彼島夷接壤于我邦實海隅終
天之讎國往古丁酉之酷禍三千里列邑同然迨今壬辰之深讎
數百歲何日忘也稱托開化修好內懷罔測之凶謀招致亡命逋
逃前導不軌之逆類符同鬼蜮之輩煽禍人獸之分尙忍言哉弑
國母而靡有畏忌可痛哭者脅 君父而擅作威權矯制而削民
雖擢髮罪莫可贖捐軀而殉國寧斷頭義不忍爲國步艱虞方在
蒙塵于外 御駕扈衛未聞敵愾之忠生長小中華文明之邦浹
洽 列聖朝休養之澤叛賊是可忍也忠臣何獨無乎憤冤徹天
不禁壯士之淚倫常墮地願斫亂臣之頭 聖鑑孔昭莫遁鬼魅
之情跡 恩綸鄭重勿削臣庶之髮髦赫怒若嚴霜凶魁雖已就
钁除惡如去草逆黨尙未盡鋤痛彼妖孽之臣逃生而不改豕性
之險嗟我志義之士視死則有如鴻毛之輕仰惟座下呈琅函而
叫閽不愧澹菴之一紙袵金革而對陣欲行季路之三軍瀝血馳
通全章無非奮忠之字盥手擎讀列郡擧有立懦之風以及閭巷
愚夫亦粵臺輿下賤讀此文不隕淚可謂無人心耀我武將有辭
亦足破虜膽指揮節制皆願尊座是從施措經綸伏想盛算已定
砥柱屹立早辦擎天之誠 宗社奠安冀有回鑾之慶奚但開黨
聲討亟宜虜塵之廓淸勇能往於萬人威武不屈忠必有於十室
聖言豈欺竊伏念鄙邑屢百年衣冠之鄕數十州管轄之地鎭湖
海以右其曰先倡而亦宜在荊棘之中顧慙遲疑而不暇驅市人
而欲往謀議極疎沿海寇而方來凶焰易熾幸玆義檄委到環境
聳欣今見先生乃眞天下之高士自念赤子豈是潢中之弄兵乃
玆繕修城池爰及詢同軍校署名而共誓義不與賊俱生聚首而
合謀志願爲君一死風義頭領依盛敎而當推弓矢戈矛蓄銳鋒
而伺發倭洋果何物俾絶侵凌之猘鋒嶺湖已同聲期有共濟之
實效宗堯祖舜挽回熙皞之治戶魯家鄒竚看絃誦之習略貢愚
慮恭竢再通
齊
外相應是齊
毁堞以爲藩蔽之義是齊
自新是齊
鄕議壯而許之士人李源緖林肯圭州丞朴祥壽參謀吳得煥兵
校昇甲杓賚
本州以五百年衣冠之鄕當此搶攘之日擧義尙晩固宜倡率義
旅刻期討復未可以成敗利鈍有所逆料而觀望也僉曰唯唯初
六日宗洙見本州義聲稍振來校齋一邊沮撓一邊和解以訛言
煽動曰東萊浦倭軍一隊入晉州義所已經屠戮今此羅州義擧
非徒無益恐如晉州之酷禍云初七日李源緖林肯圭自長城而
還備言奇參奉募列邑義儒皆已團集立規設策方向長城校齋
而去云初八日湖南五十州聲討自長城來到辭極斬截臚列宗
洙之十罪其辭曰
有變怪蓋其腸肚也倭貌像也倭服飾也倭外內俱倭藉曰非倭
吾不信也孔子辭疾而不見孺悲瞰無而不見陽貨噫彼宗洙用
倭變解黨逆無忌彼二人者比若疥癬在廟之靈想必嚴拒於冥
冥之中詎足以貽累於淸肅之地而當時校儒不能以手版擊而
斃之如孔道輔之擊蛇爲執事校奴者又不能拒門斥退反趨走
前導如是而亦可曰邑有人乎無人如此渠將何所不至嗚呼
宮中八月之變是臣子沫血嘗膽者而宗洙揚臂曰六月擧措拕
至今日執其言而究其心難逭於黨逆之律人得以誅之者一也
各邑印信是吾 君命符也擅自收納眼無君上人得以誅之者
二也代理二字是王家傳位見成文字而自處以觀察代理用於
文簿擬倫不法人得以誅之者三也 國恤成服前謂新式無例
而不行朝夕哭做出訛說擅變國服黨於弑逆哭泣制服心所厭
忽人得以誅之者四也削髮矯令刃脅上官自薙廵市脫帽▣削
子夜閉城督削吏校蓋其甘心爲倭或恐一人不倭期絶國脈人
得以誅之者五也本州士民爲告冤迫聚會將訴而誣以民擾瞞
報開部至請兵剿倭洋腸肚作讎本國人得以誅之者六也 上
怒赫然逆魁伏法宣喩剴切八域歡抃稱以贗旨睯不擧行且曰
忠爲逆逆爲忠姑未究竟以逆爲忠肺肝如見人得以誅之者七
也本州稅錢是國家正供而擅與倭人貿米貿貨蓋其眼中有一
分王憲豈容至此人得以誅之者八也督削之日宣言狼藉立校
養士文具無用毁校存堂以置兵隊先聖先師凡有血氣莫不尊
親而肆然以毁校爲心人得以誅之者九也竝與削髮謁 聖爲
十罪其他可伏邦憲指不勝屈云云
炳壽宋鍾熙及鄭錫珍力言其不可遂止之及見此通滿城踴躍
同日戌時量宗洙送隷求見十罪聲討校儒答以外邑儒通通辭
斬峻不如不覩須臾官隷更來傳喝長通齎去是夜宗洙遍覽通
辭傳示于公兄及軍校初九日曉海南倅鄭錫珍作赴任之行入
本校謁 聖後與李注書及諸儒坐語移時勉以弘濟之義脫有
急難則謂當星夜來赴旋卽發行而去守城軍校傡皆出餞同日
巳時量校隷自外慌忙入來告言城內大擾邑吏與軍校數百人
入于政廳參書官已爲致死朴摠廵呂廵檢兩人竝卽斃死朴視
察卜主事等六人亦皆捉囚先景甚駭頃之金蒼均張佶翰金錫
均昇甲杓與環城民人偕入校庭踴躍相顧曰參書及摠廵輩以
黨逆之類今旣斃死本州義擧不可有始無終咸願李注書登壇
指麾定約誓申號令且急發通于嶺湖諸邑以示同赴國難之義
司果李承壽在座謂注書曰何等重事輕易爲之乎同誓吏▣曰
身雖死義莫不擧不用命者不待時軍令施行衆應曰敢不惟命
注書入城諸儒同往開座于望華樓上揭榜于四大門安集城內
之被削者且令禁止侵掠馳通于列郡募聚義旅初十日以本州
椽廳爲倡義所部分軍伍參謀士人羅秉斗前縣監孫應契中軍
將李承壽左翼將金蒼均右翼將朴根郁凡百軍制俾各次第約
定金在煥孫商文張佶翰梁仁煥孫信興張鳳三掌軍務士人李
源緖廉孝鎭掌義穀林鴻圭宋鍾熙掌書記柳畿永爲統將境內
多士濟濟來參有同盟錄同日李注書送林鴻圭致書于南平倅
李載亮商確義務
安兼官所
李承鶴奇周鉉高琦柱梁相泰奇東觀奇宰進士奇東準諸人偕
到本校支應之節自本州排比
齋倡義羅州高霽峯倡義光州矣今日君等倡義本州松沙倡義
長城誠可欽誦今明間啓行以爲扈駕之地十二日李注書發通
于省內諸邑防守外寇貽書于羅注書經成勉以共赴國難
義兵決一死戰云仍令各處要害嚴加守備十三日松沙欲還長
城蓋因州內吏校互相枝梧而然也吳在洙謂松沙曰方擧大事
只可先公後私區區瑣尾何足介意是夜李炳壽奇東觀宋鍾熙
往諭城內諸將領曰奇參奉之來次實同聲相應之時豈容有一
毫猜嫌耶奇參奉爲湖南大義所李注書爲本州義所則似爲穩
便咸應曰敬聞命矣十四日木浦鎭告內倭船二隻非爲戰間而
來稱以商舶而退去同日巳時城內將領及軍卒左右分隊盛陳
兵仗義儒隨後邀松沙入于民庫
血盟十五日宗洙返喪本州賻送千兩時宗洙妻適在羅州返其
夫喪靑林歸路女人問夫之占至此果驗歟朴摠廵呂廵檢返喪
時給五百兩朴視察卜主事等六人皆今解放鄕都有司柳紀淵
以參謀入來左右翼將告于頭領所曰前鄕都有司練達邑事請
以爲守城將李注書虛座而許之十六日羅注書經成吳注書鶴
善來參同日守城軍更請李注書爲頭領注書再登壇是夜松沙
與李注書爲文祭告于倡義健齋金先生祠宇故址
曰
生首倡義旅響起六月出師所向無敵克復京城先生是力領兵
南下關防矗石一死非死芬馥愈烈長江之水波兮不竭逆黨用
事島夷再猘 先王舊章一朝掃地削我生靈盡倭乃已 蹕衛
駐外已曠一月臣民痛迫無地自泄爰整義旅誓死討復臨之在
上有皎天日質之在傍鬼神是若先生百世竢以不惑我酒旣淸
我肴旣潔受命先生駑鈍庶殫先生是佑弘濟艱難
吳鎭龍來會各邑公兄來現
用夏變夷鄒魯之特訓則凡爲臣子者豈不心寒膽掉哉蓋滅倭
壬辰之殉節如昨驅洋丙寅之倡義在玆而論今事勢湖南爲一
國之屛翰錦城爲一道喉舌之要恐有晩起之悔晝夜爲懼伏聞
貴道合力齊起堅守要害處豈非葵藿向陽之誠哉然如雲浮說
充塞宇宙假稱 綸音或撓動而至宣諭使査判官亦開化中亂
類輩說罷義兵之意奸計下來 貴道云何爲善待若此不已八
道義兵皆墜於亂類奸計至於沒死之境同心合力若有不從令
者以軍法施行矣 大駕御南別宮敎是遣屯三道四十八陣
貴道勿爲疑慮豎守各邑三道合力以明義莫敢不擧髮不可俱
斷之義千萬幸甚
剡剡兮陟降桂旗來兮飄空揚靈兮樂芳時旣和兮歲且豐邪不
窺兮莫近眄言言兮崇墉答潔禋兮旣享俾我康兮爲功國步兮
斯艱蹄跡兮縱橫豨突兮鱔舞虎逝兮龍藏駐宮車兮別館臣民
兮如焚如狂何尊靈兮昧昧若相遺兮相忘我爲靈兮嘉謀謀猷
兮允臧駕海風兮折妖舶印已賴兮靈之揚火其窟兮鬼其族滅
其跡兮東方賢進兮邪退國泰兮民康乾豆兮嘉果我辭艶兮我
酒香
箕善躡後而來云
于同疏李炳壽製疏其疏曰
用事之日跧伏田廬微衷莫達目今 國步艱虞 驆駐蒙塵玆
敢不避猥越之誅疾聲大籲於纊旒之下伏願 殿下留神澄省
焉嗚呼我東方肇自建國以來列聖相承重熙累洽治挽三▣俗
侔中華實億萬世無疆之休夫何挽近奸臣竊權逆黨賣國招引
外寇嗾成內變弑我國母脅我 君上易我朝著革我典章毁我
衣裳髠我生靈以四千年堂堂禮義之國淪入於夷狄禽獸之域
是可忍也是可忍也蓋開化二字於古未聞於禮無徵此不過時
輩全軀保妻之計實非 殿下之福也撤藩而媚盜盜豈愛我哉
致使鬼蜮之輩布森區域操弄泰阿擅作威福至于今日而禍且
極矣凡爲 殿下之赤子者苟有一息尙存則孰不欲沫血嘗膽
殄討不共戴之讎賊乎側聞弘集秉夏已伏 王章而都下人民
節解臠分於通衢大途此可見神人之共怒民彝之不泯也書曰
羲和黨於羿且曰先時者殺無赦不及時者殺無赦今之黨於弘
集秉夏者曷敢逃於黨羿之誅乎就以本州言之則所謂參書宗
洙以夷虜心腸凶魁餘孽罪惡貫天不可覶縷而略陳其槪嗚呼
昨年八月之變卽臣子終天切骨之痛恨而噫彼宗洙揚言於衆
中曰甲午六月定有此擧而拕至今日亦異事且弘集秉夏之死
也其曰忠爲逆逆爲忠忠逆難分此數語者其心以爲有國乎非
但爲 殿下之逆臣實天下萬世之所共誅也至若毁校存堂欲
置兵伍客舍重地欲作政廳撤削之 恩綸憑作贗旨睯不擧行
編戶之版籍散作休紙以資塗褙正供之結稅給倭私用號訴之
村氓拘獄濫殺其他罪惡恐不可盡瀆於 四聦之下噫嘻痛哉
彼宗洙者逆節彰聞臣分已絶則此固亂臣賊子人得以誅之也
試使宗洙不死居弘集秉夏之位擅弘集秉夏之權則倍甚於弘
集秉夏之爲可立而見也方今本州之義旅雲集刻期勤 王湔
讎討賊復我典章靖我朝著冀有回 鑾之慶是臣子區區之望
也彼宗洙肆然縱惡衆怒載路雖不死於 王章而死於衆仇之
手亦討復一事也軍威稍振當倍道勤 王望見 天顔於 輦
轂之下惟 殿下生死之臣無任瀝血祈懇之至
剝令 反汗事典章復舊事憂愛數千言歷陳開化二字爲亂臣
賊子欺君誤國之奸謀引寇賊爲腹心締黨固權使吾 君上手
脚不得自由嗚呼惟辟作福惟辟作威威福不作於 君而作於
其手則彼將何不至染指於變易朝著而得之犯手於 先王典
章而得之乃至禍 母后脅君上而莫敢攖其鋒毁削髻髮使堂
堂禮義舊邦淪入於夷狄禽獸者皆開化二字爲之主張也不揆
僭妄大聲疾籲日竢斧鉞之誅而未及 上徹天意祚宋 聖怒
赫然逆魁略就邦憲而根株之鋤治未究剝令已蒙 反汗而開
黨之縱恣愈甚衣制已許從便而舊典之洽復無望然則往日赫
斯之怒有遜於大勇開黨之脅制猶夫昔也脅制之至 車駕潛
運實出於迫不得已之勢而 國事之危縮日急民情之痛冤日
深嗚呼東方三千里壃土爲 殿下赤子者喉間有一息豈容使
亂臣賊子猖獗至此也自是君民隔絶 蹕駐見在疑訝莫達民
情思奮糾合義旅戮力勤 王敵愾捍艱此實民彝物則之所固
有者而宣諭之行民惑滋甚蓋 宮車駐外依賴强隣如放虎自
衛不可恃以爲安所恃者卽吾 殿下臣子 祖宗盛時親上死
長之民宜以復讎討賊之義布告懇惻也以今恬嬉之勢不待布
告而齊起奮發仰認 先王之澤入人深而民彝之未泯也當撫
慰嘉尙之不暇而反誘之威之以沮方向之勢 殿下豈有是哉
此不過爲開黨者自慮其及於禍謀身而不謀於國操弄 殿下
威福而挾令於外也嗚呼 殿下之急如今日而不思所以扶持
奠安而依阿因循爲全軀保子之計者無所逃於邦憲反以敵愾
殉國親上死長者指爲罪辜其爲附賊慫慂輩壅蔽矯制之習肺
肝如見徂者伏讀 勅榜中實非本心四字如霧斯廓如日斯覩
而 宮車之曠月不還 哀痛之詔可聽於無聲然則臣今日之
擧明天臨之在上鬼神質之在傍雖得戮死於東市猶不爲無辭
也謹收輿情之忿鬱發告列邑收召多少儒生往在長城校齋以
待約束就緖而適聞巨奸宗洙逆黨用事之日自猶參書而在羅
州者竝與同惡之人死於衆怒慮有因緣生奸疾馳到州檢照其
積惡爲孽爲衆仇所殺臠解於通衢如弘集秉夏之無餘噫宗洙
黨逆莫掩去年八月之變是臣子冤迫次骨晝宵腐心者而宗洙
衆中揚言以爲甲午六月定有此事而拕至今日亦異事且曰立
校養儒無用於國毁校存堂以置兵伍客舍望賀虛文可厭改爲
政廳當存實事此數言者出於其口之日臣分已絶臣分絶則爲
吾 君臣民不可與共天人人得以誅之死而當罪何論其他而
所少者不能使吾 殿下甘心誅殛而適足爲衆仇結果而止則
非司寇擅殺亦不當擧論於此矣本始則義聲洽然約束已定保
無孽芽生亂之虞憂而聲勢號召趁期勤 王此或爲勝姑因其
樂留而留之收召下邑以決一死斥退島夷剿殲開黨奉還 宮
車恢復舊典釋兵之日望見 天顔於咫尺惟 殿下生死之臣
無任瀝血祈懇之至
邑不可無國兵發之日當用官庫而噫彼開黨已慮有今日盡
行委輸於倭人多少見存皆由於私藏則保無擅用之罪而噫
彼設心無國之計執此以推測伏幸 睿燭糧餉接應苦無其
策欲出於民則民無一日之資而易致煽撓之端各邑稅錢不
入於 國家經用而久爲奸黨私橐餘存無幾而見存許貸以
濟 國艱嗣後掃平之日待指麾措畫而就以所在羅州言之
則宗洙之許與倭人貿米貿布以去見在無多竊想此黨所經
之郡在在皆然軍用許貸未可贍足調畫方便姑未知如何做
去而噫彼設心無國之計執此可以推測伏幸 睿燭
發行李注書致書于泥洞李判書載完略布梗槪二十一日柳畿
永循城激勵軍卒智島民告內該島稅錢自義所催督云李注書
曰莫重稅錢誰何催督乎莫是在外挾雜之類也嚴加禁斷
未團集欲爲收召下邑之計也吳在洙林肯圭李源緖李炳壽宋
鍾熙諸儒傡皆出餞柳畿永率千步軍餞至南平邑站三十里同
日李炳壽製通文答送于潭陽昌平淳昌長城光州等五邑其辭
曰
紳世祿罪浮於晉卿則後之秉史筆者當書法不諱矣嗚呼昨年
八月之變卽臣子終天切骨之痛恨而未聞有復讎之擧 君父
蒙塵尙無勤 王之策其將何辭得免黨與之誅方自本州糾合
義旅收召下邑刻期勤 王行將討復而奈有幾個邑宰或沮撓
軍機或躁進榮途或燕宴居息或依阿觀望或怯懦不振苟有一
介義士則當如翼德之怒鞭督郵顧此不爲反又承順曷勝痛惋
本倭本逆已矣勿論黨倭黨逆必將接跡於省內矣忠逆之分不
容一髮而附賊偸生則削之者亦叛不削者亦叛凡我同志同義
無信不立非勇不行惟願 僉君子申束兵械招集軍旅以弘濟
艱難勿歸黨逆之誅幸甚
源委李注書使舌人答曰 國步艱難 母后遇害逆黨用事
大駕蒙塵惟我滿城臣民忿迫次骨行將討復收召義兵欲爲
扈駕之義也且本州以沿海邊鉅邑恐外寇來遇故先此守城耳
俄査曰貴國皆如羅民則何患乎寇賊國家事寧至此境耶稱歎
不已二十四日俄人向務安邑發行各哨軍隊一齊放砲耀示威
武二十五日朴視察準成謂柳紀淵曰現今 王師到境請罷守
備延入城內以奉副宣諭之意爲可
宣諭在後 王師云到堅城抗守似非簞壺以迎之義也自此義
軍稍稍解散二十七日宰牛釃酒宴犒守城軍卒二十八日柳紀淵
與朴準成迎接 王師之意出至州北立石站聞 王師方向晉
州而完軍下來兩人空還李注書問于參謀羅秉斗曰完軍來自
何方期在何日答曰以孤虛法推之則今年辰巳方爲孤完軍必
以背孤擊虛來自南平邑界且行期其在來月初四日乎如其言
完軍隊長金炳旭率衆入羅州潛遣廵檢傡兵丁往海南鄭錫珍
自任所被逮而來三月初十日遇害滿城人民皆奔走號泣遠近
聞者莫不驚悼同時前招討使閔公在潭陽任所亦被逮北行李
注書悲憤自歎曰阿瞞挾天漢祚難復賊檜用事岳飛冤死噫嘻
痛哉其後十年有長城奇參衍昌平高光詢擧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