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正月湖南 事在此歲而聞不知月日 前嶺伯李判書
黜本縣全鳳俊本以東徒又爲民擾之魁自稱綠頭將軍與亂
民合勢湖南諸邑東匪莫不響應所謂金介男孫化仲
輩不可勝計湖西則道內東徒皆以崔法軒爲首處處蜂起者
無邑不然皆以斥倭爲名實則火賊恣行剽掠勒奪錢穀
報其私嫌破掘人塚稱以捧債搶奪家産劫略兵器勒取馬
牛其所行事皆如是而已無一可語之人天下萬古之鄙盜賤
賊而其塗炭於民則甚於兵燹○三月討捕洪在羲率京兵
千餘人往全州與東徒接戰東徒散聚無常數月不下○四
月錦山郡守多殺東徒○五月二十日本州新官申彬到任是時
本州境內東學設接爲數十餘處大接千餘人小不下三四
百爲其頭者稱爲接主其言曰入吾道者皆得神明之助病
者愈貧者饒能保生於兵亂之中惡獸不能犯聞而惑者莫不
入焉其不入者勒勸而不聽則刑戮備至其不得已入者亦
多列邑東徒於是益熾官令不行因成大亂○七月初五日自
利仁盤松東學接白米二百石馬二匹銃三柄卜定於余家而
使其徒六七人持私通來促曰吾等皆爲 國義人外國之來
撓我 國者將討平而此是用於軍糧者也不容暫滯擧有
揚揚之色余對曰爲 國之事豈可緩乎當於明日吾往與其
接主面議措處公等皆去矣其翌初六日乘往盤松入其中廣
開白布帳所聚幾百名
坐其上四十餘人皆所謂隊長者也金弼洙所謂接主者也皆
起座而迎余一眄之良覺一笑雖然不謹則
與接主候而問曰願聞所擧之義彼曰今外國來侵 宗
社甚危欲興兵一討以定患難故昨日私通爲補軍需之計
也余曰義理如此孰不欽服吾以素貧雖無甁罌之粟豈不
盡心力而爲之乎彼曰勢不逮者不可强也減一百只以一百石輸
送可乎余曰吾豈詵貧而願減者乎加則可矣減則不願也
米與馬銃竝無所存而吾無患矣用兵討賊在於謀失其計
則雖有十年之食萬弩之强無益焉今求於吾者米不過十
日之糧馬不過二人之騎銃不過三人之敵何足爲乎兵貴迅
速不可虛徐
間而計將安出
有可言退亦有可言而所可言者優有多於下定之物諸公察之
彼皆不問其所可言而免我下定之物請我安還此斥倭之名本
是假托而無可問之故也余亦無可言之實而特用諷法欲觀其虛
實故遂還肯石兒時留錦營府衙中聞余之往盘松亦自營中
直往見利仁大接主任基準言之更無侵辱焉貧如吾而
有此見侵況其饒人之受抑勒可勝數乎各處東徒之事皆
如是而能不滅乎○八月東徒魁徐丙學屯於報恩時見捉於
京兵拿致京師自 朝家差出都事下送錦營使禁東徒
以蠻夷攻蠻夷之意也與利仁接主任基準有所詰反致
騷擾○九月本官遞任新官朴顯亮到任八月
伯李憲容
例行
徒萬餘名猝入本村莘沼留宿責夕飯于村民而徒中所
屠之牛爲十二隻此皆東徒入此時中路奪取者也村民隨
其勢之優劣供給而竝二十四
村蕩敗大經劫運惟以人命之無傷爲幸莘自開村以
後幾百年初有之劫運也一自其後或一二百名或二三十名流
伊過食者亦不知爲幾番村民恐動者余輒安之曰此雖
危難亦此山後日安閑之運幸勿驚動其劫略搶奪之
弊不可形喩其實火賊也○二十四日東徒自上莘離發
分屯於孝浦胎峯梧谷利仁等地與日兵及官軍交戰東
徒皆屯於山上夜則奪取閭里民家之綿衾擁體經過晝則
威脅村民輸飯餉饋終日接戰炮响之聲遠如太躍近若
雷動晝夜不絶十一月十一日全州金鳳俊大破率數千逃遁于
魯城死者太半其外東徒亦皆敗走而散聚無常○是時
兩湖東徒無邑不起在在騷擾十七日全州金介男徐一海孫
化仲輩率數千人大敗於淸州南石橋退遁至鎭岑又爲
見敗死者無數○自春以後大田儒城破軍里溫田東徒與淸
州官軍戰于大田而官軍非爲攻擊而爲探東徒之動靜
不過七十三名盡滅無餘自淸州兵營率軍來攻屠大田破
軍里○十八日全州全鳳俊金介男被捉於官軍縛致京師公
州任基準亦拿去京師而任基準囚獄金介男全鳳俊皆
刑戮○新完伯李德載
全州而爲東徒所阻不能上營久而後入營○十二月東徒盡
逃遁於報恩竹山安城等地死者不知爲幾
淸州洪州瑞山等邑前後捕得炮殺者亦不知爲幾
春有讖書一句浮傳于世曰霜落草木後滿地蒼耳頭
釋者曰醫書中云蒼耳一名卽道人頭今東徒自稱道人
若不以道人稱者輒逢彼之怒故世之畏其黨者必以道人稱
此非東徒多死之讖乎以今觀之則作是讖者有知者云○八
道皆有東學之徒而兩湖尤甚討滅之後其各處接至在
逃者竝捕之勒入道者勿論之意因京關使兵隊搜捕而兵
隊操縱之弊浪藉多有橫罹之冤故還寢捕令由是接主
之倖逭保首
來寶貨及日用機器連日搜去者爲數百乘云
淸將聶統領士成與日兵戰於素沙見破逃過本州之兵
爲數百而恐日兵追攻皆隱身寄宿於錦江津南山松楸之中
其飢困之狀不忍見云
被拿前古阜縣監趙秉甲 啓罷後在沙陽洞本第矣亦以
贓錢事被拿云